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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展新覽鮮,衝出人氣-好展不孤,必有人氣(2)看完《黑盒—幻魅於無形》我整個腦洞大開


3月號 2021 Mar
封面故事—展新覽鮮,衝出人氣-好展不孤,必有人氣(2)看完《黑盒—幻魅於無形》我整個腦洞大開

文/微微安

 有位朋友說他在美國學的是錄像裝置藝術,我一直沒有概念到底是甚麼?以為是電影後製技術,剛好最近看到美國錄像藝術先鋒-湯尼·奧斯勒(Tony Oursler)在高美館進行亞洲首次大型展覽的介紹影片,覺得實在太有趣了,忍不住好奇心前往一探究竟。

   由於對錄像裝置藝術不熟悉,所以看展前照例先爬梳一下藝術家檔案。原來湯尼·奧斯勒是「美國1970年代首批的國際錄像藝術家之一,擅長運用詭譎的影像結合雕塑、表演,透過多重映像的投影模擬人類情感。」朋友說他在快20年前發想出的一些觀念,對後來網路時代的影片產生蠻多影響。

    展覽名稱為《黑盒-幻魅於形》(Black Box),果然第一件作品《Lock 2,4,6》就直接衝擊我的眼睛:以多部投影機同步將影像投影在不規則形狀的立牌,加上處理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視覺上紛亂卻也讓人好奇到底是如何辦到的?整個空間裝設了幾組不同的物件,現場只聽到不斷地循環播放聲音,有個人獨白、多人對話及展演性的影像,傳達個人心理狀態、身體與未知事物的相互聯繫。這時候我突然明白,原來「錄像裝置藝術」是這樣子啊! 

    第二個展區是湯尼·奧斯勒1990年代的代表性作品《茱蒂》,先是看到趴在地上的人偶發出奇妙的臉部表情,然後整個房間散落著衣架、一座傾倒的長沙發、站立的花瓶、牆上投射的影像、一張背對觀眾的沙發以及沙發前的電視。我正好奇這房間到底要說些甚麼故事時,一個微弱但嚴厲的女聲從地上傳來:「What are you looking at?」把我嚇了一跳,原來一個穿著洋裝的光頭人偶被傾倒的沙發壓在地上,不悅的表情好像憤世嫉俗的少女把自己關在沙發底下,不時地對著經過的觀眾發牢騷。後來才知道這件作品是以「多重人格障礙」為概念,形塑出作品中角色的各個面向,「從人的型態拓展至無生命物件之裝置」。這大概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作品了。

    另一件作品是《漫畫Caricatures》。藝術家將人的臉部表情拆解重組投影到形狀扭曲變形的物件,看起來荒誕而可笑,但其實背後意義是探討機械科技與人類情感的連結。而另一個經典作品《暗黑Obscura》則是以眼睛作為創作主題,將不同的眼睛影像投射在球型物體上,吊掛在黯黑的空間中,雖然藝術家想探討的是「數位時代下人們與多媒體螢幕的『觀看』,觀者可以在巨大的眼球中看到反射的影像,形成一種相互窺視的循環」。但我卻是想像成每隻巨大的眼睛就像每個獨一無二的個體漂浮在宇宙中,藉由「觀看」傳遞想法與情感交流。

    這次展出的最大亮點應該是奧斯勒2016年在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首次發表的5D沉浸式電影《莫測高深Imponderable》,虛實的場景轉換讓人彷彿一下身在電影院一下又身處劇場,真是很特別的觀看經驗,讓人驚嘆藝術家的前衛想像力,光看這支影片我就覺得值回票價了。  

    除了大型主題錄像裝置,展場的走道及牆面上也有不少值得駐足欣賞的小品,每一件都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完整看到作品全貌。湯尼·奧斯勒不愧是錄像裝置藝術先鋒,他的影像概念及處理手法非常創新。這次的展出可說是他自1980年至今最完整的創作生涯回顧展,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其實意猶未盡,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腦洞大開的魔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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